那你倒是说说,你在想什么?庄依波顺势又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。
照旧是有些沉默地吃完饭,回到她公寓楼下时,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他,似乎是想说什么,可是眸光流转许久,终究只是说出了一句:再见。
庄依波静静看了他片刻,忽然微微笑了起来,重新又转头看向了窗外,道:那你不说,我也不说,也算公平。
然而她刚刚打开自己的公寓房门,身后那个男人到底还是跟了上来。
他从来没有真正站在阳光之下,他一直都困囿于年幼时的那片黑暗。
他那时候住的那条巷子已经拆了,可是庄依波却还是在老照片里看见了那条巷子的旧貌——那是她此生都没有见过的脏污和破旧,低矮,阴暗,潮湿,甚至蛇鼠成患。
说到这里,庄依波停顿了许久,将脸埋进枕头片刻,才又缓缓开了口:可是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姐姐不是我害死的
回到公寓门口,开门的瞬间,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。
怎么说呢?虽然庄依波看上去很常态,可是沈瑞文为人一向细致,一眼就看出她微微头发微微有些凌乱,迷离的眼波中透着一丝慌张,唇色微微红肿,裙子上的褶皱也分外可疑。
他原本看见的,是三年前明朗带笑,脸色红润,似乎连婴儿肥都没有褪去的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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